财联社（北京，记者 刘阳）讯，即便已连续7个季度实现盈利，但特斯拉还是要靠“卖碳”赚钱。4月27日，特斯拉公布的2021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，第一季度特斯拉总营收约103.89亿美元，同比增长74%；归属于普通股东净利润约为4.38亿美元，同比增长2638%。

有趣的是，从财报来看，特斯拉赚钱的方式主要有三：卖车、卖分、炒币。其中，一季度其卖比特币赚了1.01亿美元，向其他车企出售碳积分又赚了5.18亿美元。这也意味着，如果不依靠非主营业务收益，特斯拉仍将亏损。

与特斯拉的“积分生意”相仿，国内曾一度被视为“鸡肋”的新能源汽车积分，也随着“双积分”制度的改革而变得炙手可热起来。

盈利仍靠“卖碳”

“积分生意”已经成为特斯拉的生财之道。数据显示，2020年，特斯拉通过出售碳排放积分获得了15.8亿美元的营业收入，远高于2019年的5.93亿美元和2018年的4.19亿美元。

手握大把积分的特斯拉，让传统车企“垂涎三尺”。就在今年4月初，“双积分”的现实压力把一汽-大众和特斯拉联系在了一起。彼时，据外媒报道，大众在华合资企业一汽-大众将以每积分3000元人民币的价格向特斯拉购买新能源积分，以满足环保目标。

“如有需要的话，集团将继续购买积分来满足中国的政策要求。”大众中国方面对记者表示，大众集团欢迎并支持“双积分”政策，并且相信此举将全面加强新能源汽车的研发和生产。“集团目前正在密切跟踪自身的合规情况，致力于在当地实现自我规范。”

显然，对于新能源汽车厂商而言，“双积分”能带来一笔相当不错的收益。

蔚来汽车亦是如此。财报显示，2020年四季度蔚来综合毛利率提高到17.2%，有一部分就是“双积分”的功劳。蔚来财务副总裁曲玉在业绩电话会中提到，蔚来第四季度积分销售毛利为1.2亿元，对毛利率的贡献为1.8%，帮助蔚来改善了综合毛利。

“2020年蔚来产生的积分将达20万个，将在2021年进行销售。”蔚来汽车创始人李斌曾透露，当前的“双积分”价格呈上升态势，意味着这部分积分可能卖到更高价格。

除此之外，国内车企中手里积分最多的是比亚迪，仅2020年就拥有75.42万分，如果按照3000元一分的价格计算，仅靠“卖积分”就可以为比亚迪带来22.6亿元的额外收入。

传统车企压力陡增

实际上，除了一汽-大众，需要“花钱消灾”的传统车企比比皆是。

4月9日，工信部公布了2020年度中国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情况。数据显示，2020年度中国境内138家乘用车企业共生产/进口乘用车1986.38万辆，燃料消耗量正积分为432.23万分，燃料消耗量负积分为1177.05万分；新能源汽车正积分434.94万分，新能源汽车负积分108.05万分。

“按照‘双积分’要求，燃料消耗的正积分只能在关联企业使用，即使正积分能够全部冲抵，还将有744.82万分的燃油消耗负积分，再加上108.05万分新能源负积分，合计有852.87万分负积分需要新能源正积分来冲抵。而新能源正积分一共才有434.94万分，417.93的新能源正积分的缺口显而易见。”全国工商联汽车经销商商会常务会长金浙勇表示，对于车企而言，这一缺口意味着的是大笔金钱的付出。

“碳排放的大头之一就是汽车。目前情况来看，车企转型发展的形势依然严峻。”在业内人士看来，去年6月，工信部修订的《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并行管理办法》明确了2021-2023年新能源汽车积分比例要求，分别为14%、16%、18%，“这意味着新能源汽车产能权重需持续扩大。”

值得留意的是，工信部今年4月披露的117家国内乘用车车企中，有43家车企2020年油耗积分为正，有71家车企油耗积分为负，另有3家车企油耗积分为零。其中，特斯拉的积分达到了86.03万分，比亚迪75.42万分，上汽通用五菱以44.05万分排在第三；油耗负积分排名前三的车企分别是一汽-大众、上汽通用以及浙江豪情汽车（吉利控股集团旗下），具体积分数值分别为-119万分、-92万分以及-72万分。新能源方面，正积分前三的车企同样是特斯拉、比亚迪以及上汽通用五菱，负积分前三的车企则是一汽-大众、上汽大众以及东风汽车。

“双积分” 炙手可热

“2020年，我们因‘双积分’造成的单车减利约4000元。”今年年初，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曾坦言，2020年国内六大汽车集团的“双积分”均为负值，且因其价格不断上涨，致使车企出现普遍增亏的现象。

根据《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并行管理办法》要求，若车企无法通过自身填补“双积分”负分缺口，可通过交易或转让的方式，从其它车企获得正积分抵消负积分。

“购买新能源汽车正积分将增加成本支出，同时，实现燃油车油耗降低也需要增加成本支出，这使得车企普遍面临增亏压力。”全国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坦言，在目前“双积分”政策下，车企不仅要满足新能源汽车积分要求，还要满足燃油车降油耗要求。然而，很多车企在燃油车领域产量高，但新能源汽车发展较慢，造成负积分缺口大，不得不通过购买积分来达标。

积分交易价格近年来也水涨船高，从2018年的每分200元-300元到2019年的1200元。而至去年下半年，业内最高积分报价已经突破每分3000元。今年1月，中汽数据中心曾对2020年积分价格进行了初步预测，预计主流价格区间为每分2270-2520元。

“按照2020年‘双积分’的供需情况，预计新能源积分很快会突破5000元/分。”金浙勇表示，特别是2021年新能源采取新的积分计算方法，积分将大幅缩减，相当于在原来基础上降低了一半。“即使2021年新能源乘用车产销突破180万辆，新能源正积分也很难突破400万分。”

不仅仅是在国内，随着欧盟正式实施史上最严苛的碳排放法规,新能源积分也变得炙手可热。

“在欧洲，我们大概能够拿到‘碳积分’的总量。”爱驰汽车创始人兼董事长付强透露，目前爱驰汽车的积分总量已经过千，且这1000个积分均已售出， “市场价格很高，相当于国内碳积分交易的10倍。”